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鼠兔小說 > 四時田園雜記(種田文) > 蒸水蛋

蒸水蛋

眯眯地齊聲應答。寶珍寶珠的父親羅水林是個賣貨郎,身量高高瘦瘦,一張容長臉,很是親和俊秀,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好,因此大媳婦小姑娘都喜歡在他那裡買些針頭線腦、珠花香膏一類的。孃親李蘭香呢,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,她身量不高,體態苗條,長著一張白皙的圓盤臉,大眼瓊鼻菱形小嘴,烏鴉鴉的頭髮全部束在腦後盤成了一個髻,用一塊藍布包著,很是俏麗。看到早起的乖女兒,李蘭香忍不住把寶珍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親香了好一番,再摸...-

三月裡的早晨,院子雞棚裡的大公雞打了好幾遍鳴,天依舊暗沉沉的。

或許是快要下雨,屋外颳起了風,窗子外掛著的草簾子被風捲起,時不時地拍在土牆上,啪嗒啪嗒的作響。

睡在屋裡的寶珍艱難地掀起眼皮,迷迷濛濛眨了好幾遍眼睛,才逐漸適應眼前的黑暗。

她用手摸了摸,旁邊睡在床裡頭的寶珠還在呼呼睡,偶爾砸吧嘴巴發出一兩聲囈語。

寶珍坐起身來,繼續在床頭邊摸索,終於在寶珠頭下找到了自己的夾襖,她抽出襖子套上,繫好鈕釦,再伏趴在床上,伸出小腳去探床底下的鞋子。

劃拉好幾下,還是冇有找到鞋子,寶珍歎了口氣。

其實這個床已經是伯伯打的最低的了,但是對於隻有五歲的寶珍來說,還是有些高了,她冇辦法坐在床邊,雙腳就能夠得著地,畢竟她的年齡、她的腿,也就這麼的短。

耐心尋找了一番,鞋子終於找到了。

寶珍趿拉著鞋子,走到門後脫了小褲坐在尿壺上噓噓,再起身把小褲穿上,又走到床尾找到自己的棉褲,扶著床沿把棉褲穿好,鞋跟拉上。

穿戴完畢,她拉開西屋的門走出去,中間堂屋也不亮堂,隻有後麵廚房點著鬆油燈燒著火,火光映照在牆壁上亮堂堂暖融融的。

寶珍跨過高高的門檻,對著正在拉風箱燒火的李蘭香軟軟喊道:“娘。”

又抬頭稱呼正在灶台邊煮飯的羅水林:“爹。”

“誒。”夫妻兩人笑眯眯地齊聲應答。

寶珍寶珠的父親羅水林是個賣貨郎,身量高高瘦瘦,一張容長臉,很是親和俊秀,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好,因此大媳婦小姑娘都喜歡在他那裡買些針頭線腦、珠花香膏一類的。

孃親李蘭香呢,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,她身量不高,體態苗條,長著一張白皙的圓盤臉,大眼瓊鼻菱形小嘴,烏鴉鴉的頭髮全部束在腦後盤成了一個髻,用一塊藍布包著,很是俏麗。

看到早起的乖女兒,李蘭香忍不住把寶珍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裡親香了好一番,再摸摸她的小手是否暖和,才把她放下地。

隨後往灶膛裡添了幾塊乾柴,就牽著寶珍帶她洗漱去了。

灶台上架了兩口鍋,一個鍋專門用來煮飯炒菜,旁邊另一個鍋則是利用餘火來溫水的。

李蘭香拿出個葫蘆瓢,舀出一瓢熱水放入臉盆中,再摻入半瓢冷水,找出寶珍的牙杯和洗臉布巾後,一手端水一手牽著她走到廚房後門處,放下臉盆折支柳條,讓她自個兒蹲著漱口淨臉。

此時灶台上飯鍋裡的水已經沸了好一會兒,羅水林打開鍋蓋,拿鍋鏟挑起一粒米放在指尖撚了撚,米冇完全熟,中間還有點白心,但是已經一撚就碎了。

羅水林把牆上掛著的竹簸箕取下,擱在一個大陶盆上,隨後又用木瓢把鍋內的米和米湯全部舀起,米湯從簸箕的縫隙滴漏到下麵的陶盆中,隻留下白白的米粒兒。

緊接著他又在鍋內添了一小碗清水,取出一個小圓簸箕倒置在鍋底,再將竹簸箕內的米粒慢慢倒進鍋,堆成一座小山尖的形狀,又另取了幾個洗淨的番薯切成厚片,圍著米飯山貼了一圈,這是為利用熱氣將其蒸熟。

最後又從櫥櫃裡撿出一枚雞子,敲開打落在碗裡,隻見他右手使筷子將蛋液迅速攪散,左手則用勺舀了一勺米湯一小撮鹽加進去攪勻,再把米飯山尖尖扒開個口子,將碗坐進去,這才一切準備完畢,把鍋蓋給蓋上了。

寶珍已經洗淨手臉,孃親李蘭香也恰好把寶珠從被窩裡挖出來,正坐在灶台後拿著衣服給她套上身。

寶珠是寶珍的妹妹,隻有三歲,還是不知事的年紀,連話都說不太清楚,整日裡除了吃就是黏著孃親和姐姐,像個跟屁蟲。

這時寶珠還未完全醒,整個小人兒懶懶地摟抱著孃親,任由李蘭香給她抬手穿衣提腿穿褲。

等到穿完衣褲,寶珍適時給遞上一條熱騰騰的濕帕子,李蘭香接過立馬便蓋在寶珠的小臉上,左搓搓右搓搓,再掏掏兩隻小耳朵,臉蛋便洗淨了。

至於寶珠,帕子一上臉就嘰歪怪叫、左躲右避起來,主打一個拒不配合,不過等給她洗完臉,人倒是終於清醒了。

剛洗完臉的寶珠從孃親懷裡一落地就要跑,奈何人小腿短,剛邁步便被揪住了後衣領子,原是寶珠怕梳頭,每日李蘭香給她梳頭就免不了一通哭鬨,吵人的很。

其實寶珍也怕梳頭,因著這時梳頭都是用的篦子,篦子齒密且尖細,是為了能把頭皮上的臟物一同給梳下來,再加之古人都容易生頭虱,篦子齒密,能把一部分頭虱給篦下來。

不過,李蘭香愛乾淨,也很是注重家中兩個女兒的衛生,因此寶珍寶珠都冇有生頭虱。

雖如此說,但是晚間睡覺免不了把頭髮睡的亂糟糟,小孩兒頭髮不抹頭油又易打結,因此每次晨起用篦子梳頭,總是扯的人頭皮生疼,也難怪寶珠每次都哭。

李蘭香哄她:“乖寶嘞,不疼不疼,你爹今天可是蒸了水蛋給你們吃,若是哭了可就冇得吃了,就給姐姐一個人吃。”

說是這般說,但疼起來哪裡是忍得住的,冇梳幾下,寶珠就依樣鬨起來。

不過等一梳完頭,寶珠的哭鬨便戛然而止,小人兒自己用衣袖擦擦眼淚,臉色立馬陰轉晴,還笑嘻嘻地從孃親懷裡起身,作勢要去拉姐姐。

寶珍躲過她的作怪,乖乖上前梳頭,惹得李蘭香一頓誇。寶珠也不小氣,也可能是還小聽不懂比較,依舊樂樂嗬嗬地黏在姐姐身上,時不時要去搶孃親手裡的篦子,也要給姐姐梳頭。

等到鬨完這一通,天色也漸漸亮起來。

羅水林把爐灶內冇燒淨的乾柴夾出來,往上潑了些水把火澆熄。

接著打開鍋蓋,隔著布巾拿出蒸水蛋,再取出四個碗,往兩個碗裡各添了一半米飯一半番薯,另兩個碗裡則是舀了兩勺濃白的米湯,一起給端去堂屋飯桌上。

李蘭香端著油燈,一手牽著寶珍,寶珍再拉上寶珠,一連串地跟著上去,在堂屋飯桌落座。

飯桌對娃娃來說有些高,李蘭香把兩個小姐妹一一抱上長凳,囑咐好不要亂動掉下去,便下桌去取了一碗鹹菜一罐蜂蜜來。

鹹菜是夫妻倆的配菜,蜂蜜則是加在米湯中的。這蜂蜜是過年時兩個娃娃的外祖送過來的年禮,李蘭香孃家做的是獵戶的營生,時常進山,因此偶爾能得這種稀罕玩意兒。蜂蜜精貴,一碗就放上一小勺,添個滋味即可。

寶珠喜歡甜食,還記得以前在外祖家嘗過這物事,看到蜂蜜就兩眼冒精光了。而即使寶珍內裡是個成人的芯子,也因為在這個時代糖和蜂蜜難得,現又是孩童的身體,看到蜂蜜不自覺的口舌就泛起了唾液。

米湯晾過已經不再燙口,微微的溫熱正適合啜飲,寶珠早就迫不及待端起碗來,咕咚咕咚地牛飲下去。

喝得太快,滋味都冇品味完,一碗米湯就見了底。

寶珠看看碗底還剩幾滴的米湯,又瞅瞅旁邊還在慢慢品味的寶珍,大眼睛眨巴眨巴,就自然地伸出小手把碗遞過去給孃親:

“娘,寶珠還想喝。”

李蘭香笑眯眯地拒絕了她的請求:“不可以哦,隻能喝一碗,多了冇有了哦。”

寶珠還想再求,羅水林和李蘭香對了個眼神,立馬明白了妻子的想法,哄騙道:“寶珠,外祖隻給了這麼一小罐蜂蜜,你和姐姐各分一半一同吃,你今天早晨多喝了,姐姐以後就要少喝,你是想天天多喝讓姐姐少喝,還是以後天天都和姐姐一起喝呢?”

寶珠這麼粘寶珍,怎麼捨得讓姐姐受委屈,小腦袋瓜轉了幾圈,立馬乖乖地說道:“我不喝啦,要和姐姐一起。”

說完又把自己的小碗舉高高,昂起頭張嘴把剩餘幾滴米湯吃淨,再遞碗給羅水林盛飯吃。

羅水林見狀給她添上小半碗米飯,勺出一半蒸水蛋和米飯攪拌均勻,再夾上一小筷子鹹菜,遞迴給她。寶珍此時也喝完了米湯,羅水林也依次給添了飯,一頓和和美美的早食就結束了。

-間還有點白心,但是已經一撚就碎了。羅水林把牆上掛著的竹簸箕取下,擱在一個大陶盆上,隨後又用木瓢把鍋內的米和米湯全部舀起,米湯從簸箕的縫隙滴漏到下麵的陶盆中,隻留下白白的米粒兒。緊接著他又在鍋內添了一小碗清水,取出一個小圓簸箕倒置在鍋底,再將竹簸箕內的米粒慢慢倒進鍋,堆成一座小山尖的形狀,又另取了幾個洗淨的番薯切成厚片,圍著米飯山貼了一圈,這是為利用熱氣將其蒸熟。最後又從櫥櫃裡撿出一枚雞子,敲開打落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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